民元之后的革命蠢动是背叛民主共和
1913年的二次革命,又称赣宁内乱,起因是善后借款和怀疑袁世凯刺宋。 早在1912年8月,孙中山应袁世凯之邀抵京共商国是,孙袁谈借款问题时,孙同意:“目下财政极端困难,势不能不借外债,以济眉急。”宋教仁案,也有观点认为真正凶手是陈其美。学者张耀杰在其著作中称宋案的直接凶手武士英,在租界西捕房安然无恙,刚转进陈其美老部队改编的军营中,还未仔细审讯,就离奇死亡。姑且不论战争起因,关键是在已国会选举的时代发动这场战争是否正当?是为争权还是为共和?
临时大总统令:
自政府成立,五族一家,薄海人心,倾向共和,实为千载一时之会,乃有不轨之徒,籍端煽惑,意在摇动民国,扰乱治安,以重生灵之祸,幸人心厌乱,迭经先事,破坏不致危及地方,本大总统深维国势之艰难,不忍见五族人民罹于涂炭,所望共为良善,巩我邦基,若任少数凶徒隐谋蠢动,养痈成患,本大总统何以对我人民?
近据广东都督胡汉民电称,各省/立心不正之徒每以二次革命为口实,若不严诛一二,将何以遏止乱萌?请谕知各省,现在国本已定,如有倡言革命者,政府定予严办,俾奸人知所敛迹等语,指陈剀切洵为弭乱要图治。各省都督民政长官严饬所属,凡有倡言革命敢为国民公敌者,查有实据,即行按法严惩,以寒匪胆,而顺民情断不能狃,煦煦之仁以贻民国前途之隐患也。
此令。(通令严惩倡言二次革命党徒文,1912年11月26日)
民主不是一言不合就暴动,而是尽可能通过议会协商和妥协。善后借款在袁主政前孙同意,为何又事后变卦作为革命借口?宋教仁案,当时上海地方检察厅公开传讯了在位的国务总理赵秉钧,有司法独立审查,更没理由通过战争解决。翻看当时的舆论,大众普遍认为二次革命是扰乱社会秩序、破坏民国,对此持反对态度。
1913年,反袁革命爆发,孙文流亡日本,在东京筹组中华革命党,孙任党总理,奉行领袖集权制,党员采用打指模的方式宣誓效忠党魁,组织形式从公开的政党退回到秘密结社的会党,1919 年正式改组为中国国民党,1921年孙在广州就任非常大总统,竖青天白日旗,搞一国两府。国旗五色旗难道不是国会议决的吗?
政治观点不合就暴乱,组织秘密会党搞地下活动,党员无条件效忠党魁,在合法议会政府之外另立军政府搞革命,以俄为师引俄入华,建立党军和党国体制,以党治国,这是在说中共暴乱和极权暴政的黑历史吗?实际上这都是自孙文开始的。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中共政府每年“十一”把孙文的像摆在天安门广场。
孙文置议会民主的民国大局于不顾,屡次带头撕毁文明的政治游戏规则,先后发动了“二次革命”、“护法运动”、“国民革命”,首创“枪杆子里面出政权”的新军阀主义,客观上起到了日本与苏俄第五纵队的作用,为来自苏俄的极权主义政党——中国共产党形成、壮大并通过与国民政府血腥的内战篡夺国家政权做了铺垫,造成了社会的大动荡、大倒退,使得社会的和平转型、政权的和平转移几乎彻底失去了可能。
从基层社会而言,民元之后的革命更是给中国从乡村到城市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,生灵涂炭,千年以来田园牧歌式的乡村生活毁于一旦。小说《白鹿原》就通过白鹿原的变迁从事实上否定了革命——不管是国民革命还是共产革命。 “把咱白鹿原弄成个烙人肉的鏊子了”,“已经煎得满原都是人肉味。”
尽管陈忠实本意可能没想往否定革命上发挥,但作为参阅大量真实史料的现实主义小说,写着写着就成那样了。
用平实又深入的笔法否定革命,这样的小说在当代中国文学里不容易找。
白鹿原是中国乡村的一个缩影,小说比余华的《活着》好,更有深度也更丰富。 《活着》电影拍的不错,小说本身卖惨过于简单粗暴,缺少情境代入的真实感。如果说《活着》的悲剧更多是个体意义的,那么《白鹿原》就把革命带来的悲剧普遍化了,看起来也更具有毁灭性。
说到个体悲剧的,林昭被拖出去枪决,然后政府在上海上门找林昭母亲收5分钱子弹费。这个现实,比目前任何一部反革命题材小说情节更惨烈。
林昭后来在狱中的觉悟,也是源自对革命的彻底否定。她有一首血写的诗稿:
“双龙鏖战玄间黄,冤恨兆元付大江。 蹈海鲁连今仍昔,横槊阿瞒慨当慷。 只应社稷公黎庶, 那许山河私帝王。 汗惭神州赤子血,枉言正道是沧桑。”
一代才华横溢的奇女子,被极其惨烈的折磨并结束生命,这本身就是对革命世代的控诉和否定。
历史是一面镜子。把镜子擦亮,才能照见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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